然雍軍雖劫擄,不曾虐殺黎庶,或言乃哲之功也。嘉興父老畏雍軍再往,翼骨肉重返,不敢取荊氏寸土。
——《南朝楚史高雄徵信·江隨云傳》
就在南楚水軍和大雍水軍在海上對峙之時,我已經在震澤湖上飽覽無限風光,作為激化吳越局勢的罪魁高雄徵信禍首,我可是沒有一絲悔意,戰爭已經是必不可免的結局,吳越戰局越激烈便越能轉移南楚朝野的視線,也便于蜀中、襄陽戰役的進行,至于我臨陣脫逃么,咳咳,東海現在不是也用不到我么。
輕搖高雄徵信折扇,坐在畫舫前艙之內,卷起珠簾,綬帶錦袍,品著香茗,愜意地瞇著眼睛享受春日的陽光,我擺足了南楚貴公子的派頭,若非舟中沒有歌女舞姬,倒是像極了游春的世家子弟,我又特意將灰發染成黑色,容貌也略加修飾,避免因為華發朱顏被人識破身份。吳郡雖然已經陷入了戰亂,可是尚未波及到震澤湖周邊的州府高雄徵信,吳郡人的和順性情也讓此地仍然處于平和安樂之中。畢竟陸大將軍已經來了吳越,那么他們自然就不必擔心了。我在湖上住了三日,八百里震澤,三萬六千頃湖面,湖中有湖高雄徵信,山外有山,春guang明媚,游人如織,絲毫看不出戰亂近在咫尺的跡象。
珠簾輕動,呼延壽走了進來,他面上的神色十分不好,走到我面前躬身一揖道:“公子,險地不可多留,還請公子示下,我們何時動身?”
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,心中生出笑意,他相貌樸實敦厚,雖然多年位高權重,卻沒有染上頤指氣使的脾性,只不過將近八尺的身高已經高雄徵信俊挺的身姿實在是很扎眼,再加上雙目神光奕奕,雙手虬筋糾結,怎么看都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,可是卻被我迫著穿上家仆服飾,還真是有些古怪啊。這也難怪,呼延壽可是虎賁衛的副統領,堂堂的一品將軍,怎也不像一個平常的仆役。就是他帶來的五個侍衛,我也看不出哪里像家仆。不過只要他們幾個人別站在一起,倒也不是過分顯眼,北地口音雖然重些,平日不說話也就成了,總有辦法混過去的。不過,要不是呼延壽一口一個皇命,我又不想讓李贄因此對他生出不滿,才不會將他留在身邊呢。至于他催促我趕路,也沒有什么奇怪,要知道我在南楚境內待得越久,他的責任也就越重。更何況我們此次來震澤湖,路上可是和陸燦擦肩而過的,當九江水營急急南下的時候,我正在支流上面好整以暇地看著南楚水軍的艨艟呢,我倒是沒有什么,不過呼延壽可是一臉的鐵青,唯恐被雍軍發覺我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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